AO3名字: CangHan

weibo:社畜沧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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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H:黑三角偏金钱冷战,人人都爱阿尔弗雷德!露中米英无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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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P:主伏哈/汤哈/哈汤 pre-slash爱好者,吃哈犬哈德哈卢伏布伏德伏贝肉,讨厌德哈德赫。

魏晋:两代人的蜘蛛网情怀,师昭骨科无差,爱搞会和搞小羊。极端雷丕懿。

盗笔:左邪,主邪黑邪花,爱吃右瓶肉。黑花退散。

【魏晋/琇攸】沉疴(四)

本章含反攻剧情,预警。

以及由于本章参考的一些资料,内容太冗杂,我懒得写注释。

这已经是太康二年了,我觉得我要趁着各位主角死完之前加速让他们谈恋爱和撕逼。

恭喜除三杨、荀侯之外的第三块大背景板——贾充出场。


(四)

司马攸一觉醒来,听到堂中有些响动,又见帡幪之外烛炬流光,心思缜密的他便悄声被衣;窗外天色依旧浓厚,守夜的婢子们也绝不会在此刻点灯,胆敢打搅他的人,此世上不过一个。

果然,当他启户而出时,坐榻之上正倚着一个失意人——中护军捡了一身齐王的旧衣凑合着,玉觥内的清物馥郁至极,可他还是神魂黯然。年轻人步伐轻缓,他走过去与他坐到一起。夜里衣袍轻薄,鹤颈在灯下莹洁如玉,饶是落魄如羊琇,也托着它枕到自己腿上,而后继续沉默。

房中除了饮酒之声,便是更漏在嘀嗒的扰人。这一次竟然是齐王先开口——

“你今天跪了多久?”

那人并不避讳。“一个时辰。”他不过比自己早入凤阙四、五刻钟。司马攸仰躺着摸了摸他的眼角,许是今日灵肉受挫,那双总燃烧的双眸竟然皱纹横生。

“太医怎么说?”

无事。不过寻常受寒。羊琇的嘴唇如同沾了胭脂般红润,那与齐王记忆里的少年相重合,在相国府中张扬大笑的姻亲子弟,和从蜀中归来、不可一世的幸运儿,的的确确都坐在他眼前。中护军梳理着他的头发,温柔,却使他的脚都要化了。可是这点饴糖并不能收买主人胸中的怒火,他还是直接给了男人一击。

“且不说将军骨肉强健,就凭你拿寅皮作的膝衣,也不该一个时辰便晕过去。”他随手指着羊琇丢在一旁的衣服,掩口卢胡一笑,目光清明若神。中护军不发一言,梳理他头发的手指却停下了。“稚舒还是没有长出颗良心来。”

他虽不知其中原委,但从某人过去的劣迹中可以推断对方到底给天子灌得什么迷魂汤:无外乎先借苦肉计脱身,而后循循善诱,终究是借寀寮或宗庙间的倾轧达成自己目。吴旧大司马为琅玡王妻弟,没什么比这一理由更使君主忌惮。毒虫寄生在皇帝的软弱和怀疑上,中护军自诩永安里旧臣,牙璋在握,自然容不下诸葛仲思。话毕,羊琇算得上温柔地扶起了他;可是司马攸笃定,刚才那一瞬间,他的眼睛里溢出了戾气。

“殿下视我如故。” 

——但最终,他还是没有施展出那放诞无忌的口舌。男人脱下不属于自己的织锦,他走向那些因为打湿而污了颜色的鲜亮衣裳,精瘦的上身袒在齐王眼里。他有着挽弓的猿臂和负甲的脊背,却也有着蛇一般纤细却遒劲的腰。齐王恨意更深,他所有的准备都给了预估中那个嘴厉如簧的政敌,可最终对方的选择却是平静地离去。“站住!孤未许卿告退。”

中护军怔了一下,他回头望向主人,眼中的光在浮动着,就像江上的夜航船。被他凝视的年轻人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:一个茕茕在疚的野魂。桃符怒得立即挥袖扫去桌上的酒器,觥杯似窗外落雪碎了一地,美酒无主,将寒簟润透。他站了起来,几步逼向那凶佞。

“中护军以为全天下都是式乾殿和凌云台,能容你自由来去?”

羊琇没有生气,尽管他的嘴已经很紧地抿起:“殿下不喜被人惊梦,我便不会夜里再来了。”

胸中正有旧怨在沸腾,齐王止住那些听见屋里响动、欲一探究竟的仆人。他笑了出来,纵然有万般不愿,可作为嫡嗣,他自小就擅长操控自己的喜怒哀怨。中护军说哪里话。他伸手取下对方头上的帻与簪,系发髻的红须随之散落。他看不出男人到底在想什么,可那并不妨碍他吻上对方,而后讨一辰欢爱。

羊琇外温内灼,逼得齐王不敢时时刻刻都贴近,可每每退让,却又只是扬汤止沸。某人全程无话,他喉咙里的咕哝让他想起华林园深处的异兽,每次只等到春秋乡射,司马攸才有机会去狩猎它们……愉悦让记忆又模糊到了更早一些时候,咸宁初年,他和中护军之间的寒冰刚开始消融,他不惜以身饲虎,更是羞辱地称敌为舅。得来这样新鲜,甘露侯投桃报李,他自作聪明地请齐王游宴,也不管他是否喜奢靡,往往用声色作结……桃符越想越气,恨不得以肉刃为刀,割烂他的肠肚。他还要刨开那人的肋骨,看看下面究竟长的什么。

白蛇缠了上来。年轻人本就血气旺盛,加之久无伴侣,一时间像洪水般泄了又涨,无休无尽。

早在他为男人散下鬓发时,便注意到他身上没残半分太极殿中浓厚的椒香,连头发都没有;只存兰汤的苦气。那时他便妒火四起,恨不得要啃食这薄情人的骨肉。可羊琇纵容了这一切,二人就在门边的席上翻滚,他怕齐王受凉,还移了炭火过来。只添作他一身枯骨中的鸩毒之热。

中护军第一次在白天离开了齐王府,他穿上了那套已被烘干的脏衣,从此遵守自己的承诺、再也没夜入过司马攸的府邸。若他再走的迟一些,便能见到齐王发病时的模样。

年轻人蜷缩在榻上,他咳得几乎喘不过气,连一向贪玩的司马冏都被他惊动,眼巴巴地搭在枕上看他。“父王,你怎么哭了?”

留给自己的眼泪都是为了自伤:在最不恰当之时挑破旧疤,怎会仅仅只流两滴血?江河日下,君子不该如此。可当故人回头,他发现自己再也寻不见燃烧的瞳孔,至少那一瞬间,他便害怕的魂飞魄夺——桃符竟然读不懂他了。



二月春分,天子东郊祭日。有司以“寒温未適”劝帝不可亲出;然而司马家自文帝以来确以礼律治天下,如今四海兵戎方歇,君主自然不可能废仪礼。

还幸贾羊荀杜等公修《晋律》时规范了卤簿位置,由此百官通晓千乘次第,井然有序。不过借东郊朝日,司马炎有意树明储君之重,便调其驷安车随大辇之后,特令鲁公兼太尉的贾充参太子乘。入则有保,出则有师,太子太傅即为师,司马攸的顺序须在安车之前。又因其位列三公,负有盛名,按理乘坐云母犊车。齐王与太子车驾相接,落在公卿眼底则别有深意。

王公助郊祀,衣黑裳素,画绣九章,戴缁布冠,杂宝为佩,系纁朱綬,赤黃缥绀四采。围观的太学生可借云母车左右四望一窥名王风姿,只见他肃然端坐,不输紫微神相。

至东郊竹宫,衮冕为先,然后才是太子王公。周制,以柴祀日月星辰。待燔柴烧尽,祷文诉毕,天子回到御辇之中,重返东阳门。祭祀的时间并不长,可要千乘按序尽出,往往为首的象车已出发了一个多时辰,队末的金顏督將方出宫。如此,队伍间孱老者就要受一番折磨。可能的确由于春寒,这次朝日之后与太子同乘的鲁公便在刚下车时发了恶疾,本为皇帝准备的太医令丞倒是直接给他用上了。

司马炎未去冕旒,便赶来偏殿探望。天子、储君、齐王三人同处一室,本就为病情劳心的太医令更是紧张。

君王见贾公面色青白,一时间有些后悔不听有司劝告,他低头抚掌,珊瑚珠后面的眼睛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。但是事到如今,就连与其同党的中书令和太子少傅也劝天子勿要自责。望着面前诸位演绎的君臣情深、同僚携心,司马攸只感觉讽刺不已,自己,以及坐在一旁的太子,倒成了这场表演的局外人。

但是没过多久,黄门报诸将前来谢罪。太尉发病,本和他们这些斥卫天威的武将没有关系,可人在洛下,其中关系不可细讲。

君王强打精神,他散去安慰的诸公,命令浊官觐见。一时间将军校尉鱼贯而入,杨骏、冯紞等人自不必说,只是司马攸未想到某人也参和其中。若按寻常卤簿,三公与中护军倒是前后相随;但今日皇太子出,他同羊琇倒是隔了万丈之远。中护军大車立乘,要吃更多风霜,但他的精神看起来竟比大多数人都好。

“诸卿何罪。”天子也明白他们只是来走走过场,逐令杨家人留下,其余人各自歇息。

紫绶自他眼角一晃而逝,桃符在案下捏住了腰间组佩,玉冲的锋近乎要割破他的掌心——然而也只是近乎,玉石温润,如君子之德。身为鲁公婿,无论如何也要侍奉到底。然而老人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,待太尉醒转,只请天子留下,其余人竟然都未与他说上话便被斥退。

齐王回到车中才松了一口气,随即眼前发黑,一下就软倒在锦席上。昔在文帝侧,他就被教导储嗣不当露怯。十几年来他也行如教诲,只是未曾想这般年纪就要支撑不住了。

等到车驾回齐王府,黄昏将近,他的头昏才好一点。身边仆从是知道他一些情况的,如今观司马攸疲软,殷勤地扶着主人入正厅,紧接着便伶俐地卸下那些沉重的冠佩。他缓过气来,欲回房歇息。忽然,齐王用余光瞥见书房灯亮,映在他眼里则明明如月。他想起一些快乐的幻象来,某人胆大无忌,于诸位先贤的凝视之下,也敢纵声色。鲜红的嘴含了彤管来,让桃符以他的腹背为纸,求一卷真书……

司马攸强整衣襟,推开了书斋的门。

他看见夏侯湛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在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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