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O3名字: CangH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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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武侠/祜主】《挽清风》第十四章

第十四章  步步风波险处行

是夜,过惠山,因不路旺地,所以夹岸繁华暂消,四野开阔。他们行在悠远的水路上,偶遇其余船只,但二更过后,便再也见不到了。船上工人也都疲乏,虽说是日夜兼程,却也只留下几个人,其余全去甲板下面睡觉。

只是晋楼卫士还不敢随意懈怠。他们身后遥遥跟着的那艘船虽暂时没了形影,但凭借侍卫们的多年经验,夜里是最宜偷袭的时候,所以大家都轮流守夜。

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大半宿。

约寅时三刻,甲板上巡逻的杜禄忽然听到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,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鱼类正在黑色的河面下游动,而且还不止一处。他连忙踢了踢脚边坐着睡着的杜喜,叫他也来听。

寅时是人一天里最困乏的时候,也是天空最昏黑的时候,船内都熄了灯。杜喜刚开始还很不乐意,但仔细听后,低声说:有东西朝他们游过来。

当机立断,他吹响哨子。哪知其中一处令人胆寒的声音瞬间便靠近了船身,这下睡眼朦胧的侍卫也全都惊动了,纷纷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脚下水域。

他们都是北人,不会水,对江河湖海的恐惧近乎与生俱来。黑夜,水中巨大的游动声响,绝不可能是什么好兆头。

刹那后,一个漆黑的身影忽然从脚下河水里跃起,似鱼似蟒,贴着船体便窜上了甲板;等杜禄听到利刃凌空的声响时,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个刺客!借着微弱的天光,一边用刀格挡那人的动作,一边将他勉强看清:原来这是一个只穿了犊鼻裈、近乎全身纹满花纹的年轻男人,难怪他之前会觉得是某种水怪。

陆续又有其余破水而出的声音,他心中暗记数量,在二十声之后才没有刺客再从水底出现,但人数足已够众人喝一壶了。而且这些人功夫都比往日敌手要好,上蹿下跳,游刃有余,看来像是杀手锏;那么,又是为什么要来对付他们呢?

舱内原本正休息的侍卫也都纷纷赶来帮忙,但受船体限制,他们也没什么优势,况且这些刺客都像泥鳅一般,狡猾的不行,千堵万堵,还是叫他们溜进去了几个。

里面顿时传来了起身查看情况的工人被杀害的惨叫。

正当侍卫们鏖战之际,二楼的窗户里忽然扔出几具尸体。

还没等他们看清,隐约感觉到一把雪白的长剑出现在战场上,优游于众人之中,这片黑暗里竟闪烁着鳞光!片刻,就听见数声闷哼,那些原本在侍卫间穿梭的刺客们有不少都倒下了。而剩下的杀手就像得到命令一般,又“嗖”地钻进水里,没了踪影。

被甲板上这番打斗吓得腿如烂泥的船工终于颤颤巍巍地点起了火烛,便又是一阵害怕的喊叫,原来刺客都被一剑封喉。而今夜晋楼的队伍也在悄无声息中失去了两人,就连值班的工人也已被尽数杀害。

现在惊魂未定侍卫们更关心方才的鳞光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?他们顺着血迹向上看去,竟瞥见船帆之上正立着一个雪白的影子。

羊祜拿着剑,正站在高处往四下打量。夜里的平原看上去宁静又诡异。

他的龙鳞已有十年未曾饮血,如今与陆抗契约解除,便不拘束。叔子本不愿杀生,可是今天摸上船的杀手不是一般人,精于缠斗。他从他们在水陆间的矫健看出了刺客身份。他们竟然是隶属金陵侯的杀手一支,与之前遇到的林、雪二人堪称同宗。

令他奇怪的是,自他出手后,这些原本精通死缠烂打的杀手同时离开了,仿佛本身就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一般……

羊祜从高处跃下,连忙对众人沉声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又对从窗户里探头观战的司马炎、刘弘等人点头示意。船老大便招呼船工,连忙升帆行船。

可还没等众人就位,一名侍卫在甲板角落偶然发现了个李子大小的黑色球体,一看之下便大叫不好,这些人上来时在船上塞了火药!

这句话让正在添灯的伙计吓得够呛,侍卫不得已开始搜索整片区域,果然在不少角落都发现了那东西。可还没等他们都清除,夹岸漆黑的空地上燃起了火焰,刹那间,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近百只燃烧的箭头正指着他们,仿佛就要向他们这个藏满火药的船射过来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有个威严的声音从伏击者身后传来:“住手!”

羊祜亦是一怔,火光照去,陆抗就这么提着张政从后面走了过来,弓箭手纷纷为这个俊美的黑衣人让道。当他走过来时,那双炯炯有神的凤眸正盯着叔子,直抵岸边才停下。

“近日惠山多盗匪,左卫长请命追贼,哪儿知今晚误把贵客当悍匪,由此生了误会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圆场,若不看他身边被死死按住的张政,怕是大家都会信他。“我这徒弟,就是太热心肠了。”

说完,便拍拍左卫长的肩膀,笑着请他道歉。张政先给他点了穴道,用不了武功,此时又见师父严厉的眼神,咬牙切齿地被迫说谎。

船舱二楼观战的司马炎刚想冷笑就被刘弘捂紧嘴巴,示意他听另一间房内的响动。只听到隔壁的窗户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原本服药静养杜预立在窗边,而身后是因为方才动乱而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张茂先。

玄武堂主面朝河岸,他浮肿的面孔和突兀的眼球竟然好了一些。

“鹤鸣堂主有心了。”他低头去看下方的羊祜,发现他的朋友也望了过来,眼神从担忧化为平静。杜预明白叔子已经知道他身无大碍了。“盗贼的尸体我们会还给左卫长。”

羊祜把楼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刘少侠叫下来,队伍里只有他还会凌云步,运送尸体的苦活便给了他。待刘弘几个来回,那些刺客的尸身都睡在了陆抗面前。同时他命侍卫将船舱搜了个遍,把安置的火药也都悉数归还。

东方破晓,晋楼的船只在两岸兵卒的注视下缓缓北去,行了数里,陆抗才解开张政的穴道。“这就是你说的不会重蹈覆辙?”他容色俱冷,威不可视。不说张政,就连他的手下都纷纷跪下求情。陆抗知道这不是男子意志,实孙皓逞性。“良臣当为君侯虑,不该事事随他愿。虽然他们只是一群江湖人,可如果今晚有什么闪失,你要孙氏一族如何太平。阿政啊阿政,我让你守在君侯身边,不是让你和他一起任性的。”

张政有些惭愧,羞红脸道:“可君侯近来越发信任岑昬,令其以长史之身领右卫。我便走险棋,想……”

他话音未落,就见陆抗睁大眼睛:“什么?如今金陵防御如此薄弱?还愣着干什么,快带着你的左卫军回城。”

 

“金陵侯果真有先祖之勇,敢在刚惹了大祸之后便将亲卫远派,也不怕城内发生什么意外。”男人说完之后便收起了望远镜筒,从可以眺望侯府的窗户边离开。羊琇单膝跪在地上,抬眼谨慎注视他的动作,在对方回身前赶忙垂下了头。“我难得被外派一次,竟见不到那江南陆抗,早听说他也是个绝色美男,可惜了。”

男人说着话便坐回到榻上,年轻人一直埋着头,最多瞟见一双红云履。

俄而,又听那动人的嗓子说道:“羊小少爷怎么不吭声,莫非还在记恨我向晋楼讨要了你?”

这下羊琇一边在心中苦笑,一边抬头作答:“钟大人说哪里话,我小小甘露阁能得朝廷青眼,又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在下正听大人教诲呢。”

他终于直视起那榻上男子,对方生得一张精明又斯文的面孔,眼睛里却是闪闪寒光。他比羊杜等人年轻,但又长后辈几岁。身材匀称,举手投足颇有些风流,想起自己上楼时这人随侍的都是一些清秀少年,羊琇不免心中有些不舒服。只是他身居高位,乃禁中秘军之首,又是堂姐夫的心腹,他还真是没法推脱。自己为何非要来金陵犯险呢?此事还要从当日羊、王二位夫人的谈话说起,确有羊徽瑜托堂弟南下保护羊祜、司马炎诸人之事,不过还不等他在徐州上船,就发生了官道误袭。也不知身在东京的堂姐夫怎么就晓得他的踪迹,一道密令下来,要他顺便助钟会搜刮金陵侯的罪状……甘露阁主没胆子拒绝大将军,何况报酬丰厚。有钱不赚,王八蛋!

“稚舒虽然和少主同窗,但远比他上道啊。”他摆手示意羊琇过来说话,等青年刚坐在他身边,一旁服侍的少年就端来一碗浓茶。羊琇看看那深绿的茶水,又看看窗外刚有些晓光的天色,忽然就明白了什么,背后冷汗瞬间下来了。

“请问钟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他就知道这一趟不仅仅是搜刮证据这么简单的事,果然官家的钱不好赚。

钟会笑笑,他拢了拢自己肉红色的衣领,有些狡黠地说:“我从楼主那里听过,你熟知五行八卦等破阵之法,连羊祜的阵都拦不住你,对否?”青年托辞一番,却骗不过钟会的眼睛。“如果想进入金陵侯府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羊琇实在憋不住,小声问:“大人不止是来搜集情报的?”

男人笑笑,叫服侍的少年们抬上来一箱东西。

“侯爷送给大将军的礼物,大将军自然也要还给他一些。”

羊琇转过头去,便看到一箱足以叫他把肠子都悔青的东西:是四颗青色的人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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