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O3名字: CangH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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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晋:两代人的蜘蛛网情怀,师昭骨科无差,爱搞会和搞小羊。极端雷丕懿。

盗笔:左邪,主邪黑邪花,爱吃右瓶肉。黑花退散。

【魏晋/幕间谈】四观集

咸宁二年上巳,武帝携群臣于伊水修禊事,采兰嬉游,饮宴作赋。时有民胥远观,肩踵相依,引为当年盛纪。

三月三日破晓时,朝阳刚为浩瀚云天涂上丹朱之色,御驾便缓缓驶出端门,待过洛水浮桥,见南城碧草清润,芳蕊含露,大病初愈的天子不由得兴致高昂,已在心中定夺行觞雅事。

众人临近伊水,先设坛祭拜,再行宴饮,初巡之后,他果然没忘记诰令与宴者作赋。一时间虽有王戎、左思等珠玉在前,但张茂先的诗词总是独得他的青睐,司马炎称赞其文体自然,如彗泛画涂,逐赐金一千,另有若干珍玩宝器。

张华便埋了头前来拜谢,他一向守拙返璞,无论天子馈赠其多少钱财,也不改事浮华。今日祭祀,茂先仅着一袭得体的浅褐深衣,却在满目珠光宝气中鹤立,真乃天姿秀出也。

其实他也见了齐王的诗,诗品不过中上,绝妙之处在于司马攸摈弃其闻名天下的真书,而改之为前汉章草,字字飞丝萦带,如游龙在天,暗含轻蔑之意。司马炎逐生恶气,又懒得评价,只托荀勖替他夸耀两句,便潦草带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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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之后的宴会便移到了船上,天子曾命人打造了一支千人舟,以沙棠木为身,柴桂为柂栅;上有高台楼榭,似是东海瀛洲岛。司马炎只赐了些许宗亲、近臣上船随宴的资质,所以待来到大舟之上,众人反而略微肆无忌惮起来。

杜预必在此列,然而席间天子却为他添了件麻烦事。

起因是裴楷见坐在一起的何羊二人,见他们都难得同穿散骑常侍的制服,右军将军心底觉得稀罕,便在向黼座敬酒时顺口称赞:“朗陵公子贯汉末清贵之风;而中护军形貌飒爽,真乃辛夫人遗英。”

天子正在拿刀擘开烤熟的貊脯,闻言便瞥了眼不远处的发小:“敬祖属文,可当叔则美誉;只是稚舒狂妄肆意——”度支尚书一听便知道圣上多半又要招惹羊王孙,不由得在心底叹息,“叔则不知道方才行觞赋诗,中护军竟然一字未写。”他偏提高音量,引来众人观望。羊稚舒这才装作听见的样子,一脸意外地看向司马炎。

陛下点名中护军作赋,今日我仅着绛纱貂蝉、权常侍之事,哪里敢领常侍以外的命令呢?

一时间筵席都充满了说不出来的错愕情绪,杜元凯知道这个后生向来恃宠而无畏,可这毕竟是祭祀日的宴会,座中还有无数双眼睛;眼见饮酒后的陛下也忘记分寸,恍若芙蓉殿里常行的家宴。想起叔子来信里对自己这个从弟性格的担忧,度支尚书自当为知己慷慨解忧。“稚舒平日与叔子尺素往来,明明文藻很是丰润,怎么到了修禊事就羞于显露?”他本意是化解尴尬,然而皇帝只当自己的姑父也站自己一边,不由得更加得意忘形。

殊不知羊琇听了这么久的议论都形色未动,这下却一时间冷了脸,他的眼睛如利剑般凌迟着对面的杜预。“我当然不如杜武库,四方皆知其才。”

连皇帝也不能再坐视甘露亭侯的轻慢,他高声斥责了自己的发小,可羊琇仅仅住了嘴,面色依旧寒如冰霜。处于姑父与发小之间,司马炎难以抉择,只能尴尬地叫众人都归位,装模作样地欣赏起堂下歌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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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恒有些厌烦船上的气氛,他对人们恍若从未出现过异状的表现感到好笑,随后便借口离开了宴会。这个高傲的年轻人本想去舱后的甲板透透气。不成想,已有人比他先出来休息了。

望着那熟悉的背影,新任的太子舍人最终在苦涩的情绪中选择了面对。齐王殿下,他的呼唤是亲近而愧疚的,在逝去的韶华里,他曾经很久都以为自己将为之奉献才学的,会是面前这个年轻人。然而时光流转,他终是无法与世界抗争。

那远眺伊水的身影最终转了过来,在暮春的畅风中,卫恒却恍若身处茫茫雪川。

“巨山,好久不见。”司马攸向来是平易近人的,卫氏次子想着,自他第一次在卫府看见被文王带来做客的清秀少年,桃符面上的和熹微笑似乎就从未改变过。只是这一切熟悉的事物,却令他感到格外煎熬。他不该离开宴会。“泰始十年后,我们竟然还不得私下里见上一面。”齐王说得云淡风轻,可他却已然明了殿下在指责旧友的背离。自齐王被赐飨食太庙以来,王府幕僚逐渐散逸,而他也在父亲的暗示里结束了齐王掾属的身份。

“不过一两年时间,殿下愈发神形明健。”他避开那些过分苦涩的、终日揪心的内容,纯粹地赞美起旧日的主人。“您的楷书如今正是受洛阳读书人哄抢的典范,恒却一事无成,愧对君颜。”他们曾因为书法而亲密过一会儿,那时候蔡邕和钟繇是他们话题的常客,如果有谁得来前辈的真迹,便会相约鉴赏。

司马攸隐秘地笑着,他错身绕过了旧友。“巨山,”仿佛要折磨他一般,齐王平静的声音自卫恒背后传来,让他后颈的汗毛几乎立起,“你如今也在东宫任职,我相信会面之事,还来日方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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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琇还生着气。

他怏怏地歪在东堂窗边的榻上,眼睛直瞧着手里的麈尾,弄得一边的何劭和天子只能面面相觑。司马炎见状,想左右无言官随侍,便不作出威仪的态度,拍拍稚舒的肩膀便坐在他旁边。“姑父他也是好意,看在元凯多年待你宽厚的份上,便与他讲和吧。”

他还是一副失落的模样,毫不理会皇帝的规劝,压低了声音:陛下哪一次替人讲和是成功了的?

被猛戳痛处,司马炎语塞,却又想到今日是自己在宴会上挑拨了事端,便压下火气、和颜悦色道:“今天你也太过了。大型祭祀,百官之前,朕的体面还是其次;稚舒身为中护军,顾及身份也当注意,若你讥讽的不是叔父,而是另外的老顽固们,多半明日朕又得在奏章里读到对你的弹劾。”

果然羊琇烦躁地扇起了掌中的麈尾,斑斓的尾羽几乎发出鞭子的响声,还是一边的何劭看不下去他们毫无进度的对谈,端了杯茶来放到一边几上。稚舒已为此事烦恼多时了,朗陵公子的腔调十分淡然,前日我与阿琇在巡逻时分偶遇,不禁攀谈起来,却被刘尚书误认为怠职,当街训斥。

不等天子有所反应,中护军的愤懑便烧上了眼睛,一双星眸几乎喷出火来。“怠职不过他们的借口,刘仲雄等人早就想问责于我,只是还拿不出要害之事罢了。从泰始年间至今,上谏多少回了,怎么就抓着我不放手?”

司马炎听了顿觉头大,原来刚才的宴会之事还不算什么,这发小也太能惹事。“仲雄少厉清节,忠贞正直。洛阳王公贵人尚望风惮之,连朕在他面前也得安分从矩,稚舒,你多少也在他面前改改吧。”

可惜中护军向来软硬不吃,听了陛下的劝诫也当耳旁风,当面应承,回头还是我行我素。天子望着发小桀骜的表情,只觉得未来阿琇是要在刘毅身上吃亏的,到时候从宫禁到军中,都将是一场鸡犬不宁的灾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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